《星星点灯》可以不唱,但别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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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耳边洗脑循环着郑智化的《星星点灯》。
我已经记不起刚听到这首歌时感受是什么。
但绝对不是昨天那样。
原来的歌词是: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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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乘风破浪》的舞台里,成了:晴朗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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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也终于看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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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智化今年61岁,古话说60而耳顺,风雨几春秋,早已大彻大悟,再无不顺耳之事。
郑智化没有,他“震惊、愤怒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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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姐姐们是碰上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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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智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自己的歌词?从他过去的六十年中可窥一二。
因为哥哥夭折,郑智化一出世就背上了克兄的名号。
3岁那年的一场高烧后,郑智化被确诊小儿麻痹,周围给他的人生做了定论,未来与轮椅终身相伴,做一个碌碌无为的残疾人。
苦涩的汤药,冰冷的轮椅,同龄人的不屑,铺就了他的成长之路。
如同别人给郑智化的评价:和所有歌手最大的不同,是他关心这个社会,深入这个社会。年少的不俗经历,看惯社会冷暖,歌词直抵人心。
他的一生囿于双拐,却比俗人自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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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登社会时,他是一个无比成功的广告人。
但他觉得广告太虚假,他的作品应该说些真话,转行做了歌手。
他的歌词只写真实,真实的情感,真实的人性,以及真实的故事。
《堕落天使》,他写给一位风月场所的女性。
郑智化在大排档偶遇了这位女子,浓妆素裹,“打眼一看就是混迹那种地方的。”
可再次遇到她的时候,女子已经褪去浓妆成了面馆的老板,她说了自己的故事。
丈夫久病,孩子羸弱,自己只能去夜总会补贴家用。
好在现在终于存够了钱,盘下了这家店。
郑智化很感动,不曾想数月后再光临这家店,已经人去楼空。
邻居说女人已经自杀,她丈夫带着儿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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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中的女子扮演了很多角色,但从未扮演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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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永远逃不开血淋淋的伤痛,像悲剧的舞女,像郑智化治不好的腿疾,更像你不得不面对的人生。
他为台湾的中产阶级写歌:
我的床铺很大,我却从没睡好,我害怕过了一夜就被世界遗忘,我的欲望很多,我的薪水很少,我在台北的马路上迷失了我的脚。
他为台湾的学生写歌:
读书是为了父母面子的问题,成绩能证明老师猜题的能力,你在压力和期许苟延残喘的样子,仿佛这样的你永远没有抗议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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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都化为《水手》的一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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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光下做梦的年纪,哥也有过郑智化的磁带。
年纪轻轻哪里知道什么是风雨什么是痛,什么是迷失什么是脆弱,就是觉得旋律好听,歌词好记。
很快,周杰伦和林俊杰就在哥这里代替了郑智化,懵懂无知中跟着唱情情爱爱。
直到离家后,我又开始听起了郑智化那些土气的老歌。
酒后喜欢哼一哼《水手》,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欺骗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空虚。
长大后的天空,真的看不到童年的星星,霓虹灯遮住了月亮的光芒,追名逐利抑或仅是为生活奔波,被一点点敲碎棱角,才发现自己真的很脆弱。
“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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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星星点灯》,直白地把真相剖开。
让人们在阵痛之后,找到直面眼下困难的力量。
所以才会唱出:“远方的星星请为我点燃希望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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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空,不需要星星来点缀。
但一个迷失的孩子,太需要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
星星是什么,理想?家人?爱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不管怎样,只要星星还在,孩子就不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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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直白,越治愈,越扎心,越鼓舞。
就如罗曼罗兰所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
我实在找不到几首比《星星点灯》还积极的歌。
当年《星星点灯》能风靡南北,正是因为人们看到了在不甚正能量的歌词之下,潜藏着的巨大力量。
也正是因为有着像《星星点灯》这样来自残缺世界的歌词,不少人回忆起初次听歌的那个年代,仍然会感受到那种激荡向上和蓬勃向前。
只要有共鸣的人还存在,这首歌就不会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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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若不是郑智化本人的发声,昨晚这首乘风破浪的歌掀不起任何风浪。
毕竟我们已经习惯于“再给我一支烟”,变成“再给我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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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变成“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悠闲”,也早已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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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慈欣在《创世纪》中写道:
“首先停滞的是文化,由于人性已经像一汪清水般纯洁,没有什么可描写和表现的,文学首先消失了,接着是整个人类艺术都停滞和消失。”
感谢郑智化,让我们还有为之一怔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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