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新疆|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在哈密市文博院珍藏着这样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哈密本回鹘文《弥勒会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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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春寒料峭的4月,哈密天山公社板房沟(现改称为哈密天山区板房沟乡)的一位牧民牙黑牙热依木在克其克达坂放牧休息时,在一棵大松树的空心洞里发现了一包用毛毡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包残破的书页,经辗转后交于自治区博物馆,经专家鉴定这竟然是一件十分珍贵的文物——价值连城的回鹘文大型佛教剧本《弥勒会见记》。消息一经公布,立刻在国内外学术界引起了轰动。那么它是一部怎样的剧本?剧中又讲述了什么故事?这本书的主人又是谁呢?
《弥勒会见记》是一部佛教讲义、梵文原始剧本,它属于小乘佛教派的舞台作品。取材于佛经中的救世主弥勒修行成佛以及解救众生的故事,以弥勒佛生平事迹为主线,从“出生”“出家”“成佛”“会见佛祖”到“拯救生灵”等故事情节,架构成一部宗教说理的原始戏剧。那么弥勒会见记究竟是怎样而来的呢?
《弥勒会见记》先由名叫圣月的法师根据梵语(古印度语)转译成吐火罗语(古焉耆语),再由高昌智护法师转译成古回鹘文。剧本文辞优美华丽,叙事生动流畅,想像丰富空灵,比喻巧妙机智,体现了剧本作者和译者高超的艺术水平。
关于哈密本《弥勒会见记》的抄写年代,一般认为是写于公元8世纪到9世纪间。也有认为是在高昌回鹘汗国初期(公元850年—1250年)抄成的。随着佛教势力的东移,宣传佛教教义的《弥勒会见记》也由焉耆、吐鲁番流传至哈密地区的佛教徒手中。主持哈密抄本的施主和序文作者名叫曲·塔什依甘。文中记述了他高贵的家世以及每一位家庭成员,表明全家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他为了死后能和弥勒佛相见,而让人抄写了这本宣扬佛教的作品。从抄写字迹和署名看,非一人完成。此外他还特意命人修建了一座弥勒佛尊像。
根据古焉耆文本每章前面都标出的地点、出场人物及演唱曲调来看,原本无疑是剧本。但哈密本《弥勒会见记》没有标出曲调和出场人物,只标出了地点。并可以得知每章中出场人物的性格非常鲜明,且充满了浓厚的剧本色彩。除上述两种文本外,20世纪初以A·V·勒柯克为首的德国考古队在吐鲁番的木头沟和胜金口等地发现并盗走了回鹘文《弥勒会见记》残叶。经国内外学者、专家研究认为,《弥勒会见记》是一部27章(幕)的佛教剧本。哈密本《弥勒会见记》现存25章,缺26、27两章,并且还增添了该写本施主曲·塔什依甘为该写本写的序,是目前国内外唯一完整的回鹘文写本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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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写本用黑墨书写,纸质较厚硬,色呈黄褐。总计293页,586面。其中完整和大体完整的约有114页。每页长47.5厘米,宽21.7厘米。两面书写,多数每面30行,也有每面31行。行距1.5厘米。在每叶文字的第8至第10行间,划有黑色圆圈,直径4.6厘米。中心有孔,径0.5厘米,用以穿绳。这种装帧叫做“梵夹装”。每页正面左侧又以小字写章(幕)数和页数。另外在每章首页前3行或5行用朱笔书写。这是回鹘文写经的惯例,以此表示写经人的虔诚之心。
《弥勒会见记》中的回鹘文是维吾尔族先民回鹘曾经使用过的文字,它的发现进一步说明了在历史上维吾尔族先民曾信仰过多种宗教,伊斯兰教并不是唯一的宗教信仰。维吾尔族先民最初信仰原始宗教和萨满教,后来相继信仰过祆教、佛教、摩尼教、景教、伊斯兰教等。充分说明了新疆历来就是多民族聚居和多种宗教信仰并存的历史地区。
哈密地区的佛教文化根基深厚,传播久远。佛教一直坚持到16世纪初才逐渐衰退。《弥勒会见记》回鹘文手抄本的哈密施主,将其视为传家宝物,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后来的抄本拥有者为了保护它,因而将它转移藏匿,希望它将来重见天日。今天作为文化遗产的《弥勒会见记》,成为了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品。它为我们研究古代回鹘戏剧、语言文字,以及盛唐时期佛教文化提供了重要依据,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和艺术价值。(哈密市文博院 王文静)
编辑:阿毛
审校:张琳丽
监审:司元勋 马艺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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