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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的轮回:因地缘政治而缺乏竞争,致燕人无危机意识而少变革

荆轲到达秦国后,先用千金厚礼贿赂了秦王嬴政的宠臣中庶子蒙嘉,让他代为引荐。

得到了厚礼,蒙嘉立即上朝,向秦王说燕国的好话:“燕王实在畏惧大王的威名,不敢出兵对抗秦国大军,愿举国上下都做大王的臣民,甘心效仿其它臣服秦国的诸侯,如同秦国郡县一样给大王纳贡,只求能保全祖先的宗庙。他心中害怕,不敢亲自前来向大王面陈,所以斩下樊於期的人头,与燕国督亢地图一起封装在匣子里,然后在他的宫廷前举行了拜送仪式,派使者前来禀报大王。现在,燕使者正在听候大王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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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嬴政听了,顿时大喜过望,马上换上朝服,在咸阳宫内设下最隆重的外交礼节,准备接见燕国使者。

只见荆轲捧着盛有樊於期首级的匣子,秦武阳则捧着装有地图的匣子,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宫殿的台阶前。就在这时,秦武阳突然因畏惧而脸色大变,举止都异常起来。

秦庭上下见此,都感到十分奇怪。

荆轲却镇定地回头对着秦武阳笑了笑,上前一步向秦王嬴政谢罪说:“他是我们北方荒僻之地的粗野人,从来没有见过天子,所以吓得发抖,希望大王对他稍加宽容,让他能在大王面前完成他的使命。”

秦王听了,也没有怪罪秦武阳,对荆轲说:“起来吧,把秦武阳手上的地图拿过来。”

荆轲冷静地从秦武阳手上接过地图,转身又亲自献了上去。

秦王嬴政打开了地图,可当地图展开到尽头时,一把匕首却突然露了出来!

还没等秦王反应过来,荆轲迅速用左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右手则抓起匕首就向他刺去。

秦王大吃一惊,异常敏捷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竟连自己衣袖都被扯断了!眼见荆轲再次袭来,秦王就想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来抵挡,可因剑身太长,慌忙中只抓住了剑鞘,剑却始终拔不出来!

荆轲拿着匕首继续追赶,秦王嬴政被迫只能绕着柱子躲避追杀。

按秦国法律,大臣上朝之时,不得携带任何武器。事情发生如此突然,手无寸铁的大臣们都吓得乱作一团,却无人能上前帮忙;而警卫兵士虽然手执兵器,但都站在宫殿的台阶下面,没有秦王的命令,不敢擅自上殿。

紧急关头,有个名叫夏无且的侍医,顺手就用手中的药袋砸向荆轲,稍微阻挡了荆轲的势头。这时,旁边人赶忙提醒秦王嬴政:“大王快把剑背起来!大王快把剑背起来!”

嬴政反应迅速,立即将佩剑鞘推到身后,麻利地抽出了宝剑、一下就砍断了荆轲的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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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倒下的荆轲依然没有放弃,举起匕首奋力就向秦王投去,却没能刺中嬴政,只扎在了柱子上。这时,秦王嬴政继续用剑砍杀荆轲,荆轲一连被砍伤了八处!

荆轲知道刺杀再也不会成功了,竟然倚在柱子上笑了起来。他叉开双腿坐在地上,大骂着说:“之所以没能刺杀成功,是因为我想活捉你,迫使你订出契约,我好向太子!”

旁边的人这才一拥而上,杀死了荆轲!

望着被杀死的荆轲,秦王嬴政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头晕目眩了好久。

事后,秦王嬴政单独赏给夏无且黄金二百镒,说:“无且真心爱护我,才会用药袋去砸荆轲!”

这以后,秦王嬴政对燕国恼怒至极,立即向赵国增兵,并命令王翦率领军去攻打燕国。秦王政二十一年(公元前226年)十月,秦军就攻占了燕都蓟城(今北京市一带)。燕王喜、太子丹等人只好率领燕国精兵退守到辽东一带。可秦将李信却不停地跟踪追击;燕王喜急了,被迫采取代王嘉的建议,杀死了太子丹,将他献给秦国想求和。

然而,秦军却不依不饶,继续攻打燕国,前后用了五年时间,终于灭掉了燕国,俘虏了燕王喜。[1]

召公姬奭后裔的封国,在经历八百余年岁月后,自此绝祀!

回顾燕国的八百余年历史,似乎仅有两个高光时刻:其一,是分封之时;其二,是燕昭王灭齐。除此以外,燕国几乎都处在默默无闻的状态。

为什么召公姬奭之后,会显得如此低调?

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燕国地处周王国北部边境,远离中原。因为远离中原,燕国很难对中原列强构成威胁;反过来说,中原列强也很少能威胁到燕国。而燕国周边的胡狄异族,在周时并不算太强大。因此,除了春秋早期的山戎之外,远离中原的燕国很少遭遇到外来威胁。

所以,从春秋一直到战国中期,燕国几乎都是无人问津。

如此安逸而缺乏外部竞争的环境,让燕国的执政者缺乏危机意识,很难有变革图强的想法。也因如此,燕国国力长期羸弱,在春秋早中期甚至还不如一些二、三流诸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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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战国后,整个东周变得愈发狭小,燕国所面对的外部威胁陡然增多。为了自保,燕人也不得不主动参与中原政治。支持苏秦合纵,实际上就是燕人在面临田齐威胁时的自保之举。然而,自苏秦合纵失败后,燕国赖以自保的手段也就失去了作用。

面对田齐的巨大威胁,燕人不得不另寻出路,尝试着进行变革。燕王哙让位于子之,也就成了燕国少有的政治变革之一;然而,可这次变革却无法得到国人公认,反倒是给燕国带来了灭顶之灾。

其后,在赵武灵王支持下,燕昭王成功复国。为了复仇,燕昭王放下王者之尊,向天下招揽贤才——这算是燕国第二次重大变革了。最终,在乐毅等人的辅佐下,燕人成功复仇,几乎就灭了齐国。可燕昭王一死,继位的燕惠王就猜忌功臣,撤换了乐毅,令燕人灭齐功败垂成。这充分证明,燕昭王的用人唯贤在燕国并没能形成制度,只是燕王室为了复仇而采取的临时举措。

回顾燕昭王的灭齐,其实与越王勾践灭吴一模一样:依靠长时间的休整来积蓄国力,等敌国现出漏洞时再倾国之力发起报复。因为缺乏制度性变革,所以即便复仇成功,辉煌也只能持续那么一两代,而无法彻底改变自身命运。最终,在燕王喜之时,长期缺乏变革的燕国为秦所灭,召公之后自此绝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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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燕国会缺乏变革?

根本上,是长期缺乏竞争的外部环境让燕人失去了变革图强的意志。所以说,燕国的轮回,其实就是优越地缘政治环境的轮回。



[1] 《战国策·燕策三》“燕太子丹质于秦亡归”篇。

——完——

作者 |欲云:喜欢历史的理工男,现居湖南

图片 | 来自网络,


欲云谈史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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