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clusive: US suspends some efforts to counter Russian sabotage as Trump moves closer to Putin

2025年3月19日 格林尼治标准时间+8 下午3:32 25分钟前更新

路透社/达多·鲁维奇（Dado Ruvic）

• 拜登政府曾成立多个工作组，以监控俄罗斯不断升级的混合战争行动

• 消息人士称，在特朗普执政期间，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已停止与欧洲官员就俄罗斯的破坏活动举行定期会议

• 特朗普对莫斯科的亲近态度，引发了现任和前任官员对乌克兰达成有利于俄罗斯的停火协议的担忧

纽约/柏林，3月19日（路透社）——美国多个国家安全机构已停止了一项旨在协同应对俄罗斯破坏活动、虚假信息传播和网络攻击的工作。随着特朗普政府推动俄罗斯结束其在乌克兰的战争，这一举措减轻了俄罗斯所面临的压力。

美国前总统乔·拜登（Joe Biden）去年在接到美国情报部门的警告后，即俄罗斯正在对西方国家升级一场暗战，于是命令其国家安全团队成立工作组来监控这一问题。

曾参与这些工作组的七名前官员告诉路透社，该计划由总统国家安全委员会（NSC）牵头，至少有七个国家安全机构参与其中，并与欧洲盟友合作，以挫败针对欧洲和美国的计划。

这些美国前官员称，在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总统就职前，拜登政府官员曾向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介绍了相关工作情况，并敦促他们继续监控俄罗斯的混合战争行动。

然而，据11名现任和前任官员称，自特朗普于1月20日就职以来，大部分工作已陷入停滞。所有这些官员均要求匿名，以便讨论机密事务。路透社是首家报道拜登政府相关工作全貌以及美国多个不同机构此后如何暂停该工作的媒体。

现任和前任官员表示，国家安全委员会与欧洲国家安全官员之间的定期会议已不再按计划举行，而且国家安全委员会也已停止正式协调美国各机构之间的工作，其中包括与联邦调查局（FBI）、国土安全部和国务院的协调。

路透社无法确定总统是否已下令政府停止所有监控和打击俄罗斯相关行动的工作，各机构是否仍在努力招聘更多工作人员，或者它们是否在独立于白宫的情况下自行做出政策决定。

一些参与工作组的官员表示，尽管有情报部门的警告，但他们担心特朗普政府正将这一问题置于次要地位。这一变化是在拜登政府发起的其他以俄罗斯为重点的项目被逐步取消之后发生的。

上个月，联邦调查局结束了一项旨在应对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外国对手对美国选举进行干预的工作，并让国土安全部负责该问题的工作人员休假。司法部也解散了一个负责扣押俄罗斯寡头资产的小组。

据现任美国官员称，白宫尚未告知此前曾参与该工作的职业官员，是否会重新组建跨机构工作组。

目前尚不清楚美国在多大程度上仍在与欧洲盟友分享与俄罗斯破坏活动相关的情报。英国政府官员表示，美国和英国政府之间的常规情报共享仍在继续。

当被问及有关协同工作暂停一事时，白宫让记者向国家安全委员会询问。

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布莱恩·休斯（Brian Hughes）表示，该委员会会“与相关机构协调，评估并挫败对美国人构成的威胁”。

他说：“特朗普总统已明确表示，任何对美国的攻击都将遭到压倒性的反击。”

北约的一名美国高级官员表示，美国仍在就这一问题与盟友进行协调，但拒绝提供更多细节。中央情报局（CIA）、联邦调查局和国务院均拒绝置评。

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发言人安妮塔·希珀（Anitta Hipper）在被问及一些情报共享会议暂停一事时表示，她没有具体信息可提供。她说，欧盟正在与北约协调，以应对混合威胁，这些威胁涵盖了从对关键基础设施的物理破坏到虚假信息宣传等方方面面。

对欧洲的新政策

跨机构工作的暂停正值特朗普颠覆美国对欧洲和乌克兰的政策之际，这引发了一些美国和欧洲现任及前任官员的担忧，他们担心乌克兰可能会被迫达成一项有利于俄罗斯的停火协议。

最近几周，特朗普发表的言论和采取的政策举措似乎都偏向俄罗斯，这招致了民主党人和一些共和党人的批评。但总统辩称，乌克兰冲突有可能升级为第三次世界大战，而改善与俄罗斯的关系符合美国的战略利益。

克里姆林宫在两国领导人进行了长时间的电话交谈后表示，周二，普京同意了特朗普提出的俄罗斯和乌克兰在30天内停止攻击对方能源基础设施的提议。

一些分析人士告诉路透社，减少应对莫斯科混合战争策略的工作对美国来说将是危险的。

总部位于华盛顿的智库美国企业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外交与国防政策研究主任科里·谢克（Kori Schake）一直批评特朗普与普京的接触，她打开新标签页表示：“我们选择对可能针对我们的战争行为视而不见。”

在过去三年里，俄罗斯招募了欧洲国家的犯罪分子，在欧洲大陆开展破坏活动，包括纵火、企图暗杀以及在货运飞机上放置炸弹。西方情报官员告诉路透社，俄罗斯还利用影响力活动和网络行动来削弱对乌克兰的支持。

情报官员表示，俄罗斯的破坏活动数量在2024年底有所下降，但他们警告称，预计在西方继续支持乌克兰的情况下，莫斯科将继续其混合战争。

当被问及华盛顿在追踪俄罗斯混合战争行动方面的部分工作暂停一事时，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表示，特朗普政府正试图摒弃“所有无效、腐败和不合理的东西”，他认为这是“可以理解的”。

他还补充称，西方指责俄罗斯在美国和欧洲实施破坏活动是“空洞且虚幻的”，而且并未得到证实。

暗战

六名西方情报和国家安全官员告诉路透社，三年前俄罗斯军队越过乌克兰边境后，莫斯科的情报机构发起了一场暗战，旨在削弱美国领导的支持基辅抵抗的努力。自俄罗斯三年前全面入侵乌克兰以来，美国国会已批准向乌克兰提供1750亿美元的援助。

2024年春季，俄罗斯对西方的报复行动升级，在欧洲各地发生了多起纵火袭击事件，其中包括在伦敦一家与一名乌克兰裔商人有关联的仓库发生的一起袭击事件。去年11月，有六人在英国法庭上因这起袭击事件被指控犯有严重纵火罪；其中至少两人承认接受了外国情报机构的付款。审判定于今年6月开始。

这些美国前官员称，为应对此类事件的增加，拜登指示其国家安全机构加强与欧洲的情报共享，并成立特别工作组来打击俄罗斯的行动，以确保美国境内不会发生此类袭击事件。

美国情报官员与国内执法部门合作评估后认为，莫斯科不仅打算针对世界各地的俄罗斯持不同政见者，还包括其他平民，其中包括那些帮助乌克兰进行战争的人。

两名美国前高级官员称，美国曾向德国发出警告，称俄罗斯正试图暗杀德国莱茵金属公司（Rheinmetall）的首席执行官，该公司生产的武器正被乌克兰使用。德国执法部门阻止了这一计划。莱茵金属公司拒绝置评。

四名美国前高级官员称，到夏末时，国家安全委员会与欧洲国家安全官员举行了面对面和线上会议，以分享有关欧洲阴谋的情报并协调调查工作。

四名美国前高级官员称，这促成了应对破坏袭击的联合计划，其中包括逮捕程序，以及对被定罪者判处更长监禁的提议。

两名美国高级官员称，2024年底由美国和英国起草的一份备忘录主张，除其他措施外，欧洲各国执法机构应更密切合作，追踪实施破坏活动的犯罪网络。该备忘录还提议，欧洲各国政府应减少其在莫斯科的外交人员数量，以迫使俄罗斯削减其驻欧洲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一名美国前高级官员称，其中一些措施仍在欧洲国家之间进行讨论。英国驻华盛顿大使馆未回复置评请求。

一名现任美国高级官员称，与美国的西方盟友形成对比的是，特朗普政府目前正与莫斯科就增加俄罗斯在华盛顿的外交人员数量进行谈判。白宫未回复有关该备忘录或这一可能增加俄罗斯外交人员数量举措的询问。

美国的一些机构，包括美国网络安全与基础设施安全局（CISA），多年来一直在追踪俄罗斯的影响力行动以及对美国关键基础设施的勒索软件攻击。一名美国前高级官员称，在拜登执政期间，顶级网络安全官员曾领导一个跨机构团队，与欧洲国家分享俄罗斯试图影响当地选举的情况，以及如何阻止莫斯科对国家安全系统的攻击。

去年11月，罗马尼亚极右翼、亲普京的候选人卡林·乔治斯库（Calin Georgescu）在罗马尼亚总统选举第一轮投票中获胜，但该国宪法法院在解密的罗马尼亚情报报告显示可能存在俄罗斯干预后，宣布此次选举结果无效——这一决定遭到了特朗普副总统JD·万斯（JD Vance）的批评。乔治斯库和莫斯科均否认存在任何干预行为。

美国网络安全与基础设施安全局副助理部长特里西娅·麦克劳克林（Tricia McLaughlin）告诉路透社，该局已让其选举安全团队中负责处理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的人员休行政假，但未作进一步说明。

麦克劳克林表示，美国网络安全与基础设施安全局“仍然致力于应对对美国关键基础设施的所有网络威胁，包括来自俄罗斯的威胁”。

对美国本土的威胁

在拜登执政期间的另一个合作例子是，政府派遣了国务院和其他机构的工作组，帮助欧洲国家调查几条重要海底电缆受损的情况。

一名美国前高级官员和一名现任高级官员称，去年12月，在芬兰扣押了一艘涉嫌在波罗的海海底拖拽锚以蓄意破坏电缆网络的油轮后，其中一个工作组前往哥本哈根提供协助。

西方情报官员认为，这艘名为“鹰S”号（Eagle S）的油轮属于俄罗斯用于逃避石油制裁的一支影子船队。俄罗斯否认其参与了一系列电缆事件。一些西方情报和国家安全官员警告称，没有确凿证据表明莫斯科对近期所有的电缆切断事件都负有直接责任。

多名美国前官员告诉路透社，2024年年中，美国各机构收集的情报显示，俄罗斯可能会在美国领空内的货运或客运飞机上引爆燃烧装置，这在美国引起了恐慌。

一名美国前高级官员表示：“从心理层面上讲，这与在欧洲进行的破坏财产的破坏活动几乎是完全不同的威胁。”“击落飞机完全是另一类威胁。”

尽管没有明确证据表明莫斯科制定了在美国境内发动攻击的计划，但联邦调查局和国土安全部为国内机构制定了策略，以加强对进入美国货物的检查。

美国官员非常担心，以至于拜登指示其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和中央情报局局长比尔·伯恩斯（Bill Burns）向普京及其高级助手发出警告，称如果此类行动继续，特别是在美国境内，华盛顿可能会将俄罗斯列为支持恐怖主义的国家——这一认定将进一步孤立俄罗斯经济与世界的联系。

《纽约时报》率先报道了拜登政府官员与克里姆林宫之间的会面。

据三名西方情报官员称，自那以后，美国境内未发生任何袭击事件，2024年底欧洲的破坏袭击事件数量也有所下降。他们认为，这种变化至少部分归功于西方政府的警惕以及欧洲和美国之间的协调。

不过，多名西方情报官员表示，他们预计只要美国和欧洲继续支持乌克兰，俄罗斯就会继续其相关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