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等待”的悲伤故事
金侁等待着他的鬼怪新娘,900多年等到拔剑归来,又用9年的时间在荒漠中踽踽独行,等待甲方初雪时的召唤,最后仍是孑然地等着转世归来的命定恋人。
王黎等待着他的惩罚结束,900多年等到金善的转世,又用30年的光阴思念着他的罪与憾,这世终究只能在漫长的等待中无能为力。
金善孤单地独守着悲伤又幸福的记忆,因为想守护“以为忘却即是平安”的那人,她用余生来等待来世漫长的缘分,希望等来一切都是答案正确的爱情。
❍ “罪与罚”、“生与死”的人生哲学
前世罪孽深重的人会成为没有名字、没有记忆的阴间使者,过着既不是生也不是死的生活,做着引渡亡魂的工作。
神的用意在于借由“为亡魂送终”的过程中来回答神的提问,反省自己放弃了人生的罪过。
“神所希望的,应是我们对自己的宽恕,是意识到对生命的恳切。”
在使者茶屋中,所有生前的善与恶在死亡面前都无所遁形,“那个世界是U形回转”不管那是地狱还是天堂。
所谓的人生就是这般,今天的去路,也是明日的归途。
剧集中在茶屋中穿插的小故事,不管是选择了“自己人生的答案”的男孩、再次在黄泉路上重逢的导盲犬与主人,还是因南北战乱从此生死两隔的恋人,甚至终于结束了无尽惩罚与思念的王黎和金善、为了救人牺牲自己的池恩倬,每一个生命的终点在回首来时路,或感激,或释然,都更彰显了生命的珍贵与无常。
“因为死亡的存在,才使得生命更加灿烂。”
因此,我们在死亡面前学会谦卑,在有限的生命中但求无悔。“要把今天当作最后一天过,如果今天是最后一天,现在这个记忆就是我爱的人的最后一个记忆。所以,每一刻都要拼命去爱,拼命去活。”
于是,我终能说服自己,不再相见,并不一定等于分离;没有信息,也并不一定等于忘记。明知总有一日,所有的悲欢都将远离;明知总有一日,明日又隔天涯,那些悲伤又灿烂的记忆总会在蓦然回首中留下那么点痕迹,那么,也就值得了。
哪怕只有一世,哪怕只有数十载的寒暑。离别,也不过是下次重聚的开始。
佛说:五百年的修炼,才换来今生的擦肩。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也许我是你前世一直无法破解的棋局,你是我今生永远不能猜透的谜底。”(注)
生与死,因果与轮回,那么,我愿意这么相信,即使只过了这一世,即使只剩下三个人生的相遇,为了下一次的擦肩,不管化作风、化作雨,还是化作初雪,都会为了再一次倾心的相遇,在神面前再求五百年。
❍“神的奇迹”与“人类的意志”的见证辩论
神说:我为什么总觉得发现了一扇门,可以打开这受伤的世界。难道我没关好?
其实没关好的门又何止一扇呢?
“人类的迫切”没有打不开的门,而那一扇门就成了神的变数。
那扇门,也许是池恩倬被抹去记忆却刻镂在心底的感情,因为那份无以名状的悲伤与迫切,让她得以在初雪的那一天呼唤了遗忘的恋人。
那扇门,也许是金侁被放逐在光明与黑暗中,仍然不放弃回到所爱身边的坚持,因为那份孤寂萧瑟的思念与迫切,让他得以再次回应召唤。
那扇门,也包含了王黎与金善在遗忘的现实中仍执意为金信守护恩倬的心意。
那扇门,也包含了魁北克的枫叶与迟到的信件。记得吗?金侁手中的枫叶是当初神附身在德华身上时,刻意交还给池恩倬的回忆。
“没关系,迟到应该都是有原因的吧,神的每一步都是有其原因的。”
神说:我只是提问者。命运是我提出的问题。而答案,由你们寻找。
因此,身为“其他遗漏者”不可避免的命运,池恩倬在极其恶毒的“神的提问”面前,做出了极其悲伤的回答。
“人类的牺牲,大概是神无法计算的部分,就连预测都不可能吧,那是那一瞬间的本能,并且完全取决于人的选择,只有人类才能做出的选择。”
那么,神是无情的吗?
他只是把情感给了众生,把淡漠留给了自己。提出了命运,也给出了选择,甚至会自顾自地给了“忘却”的照拂,为了让人不要难过。虽然“人类的意志”有时也会超出神的预期。
“自己的人生也该由自己决定,明明是我的记忆,也是我的人生,怎能自顾自地照拂呢?反正我的人生我自己会看着办。”
原来,这是一个令人悲伤莫名却又灿烂无比的爱情,“没有悲伤能持续千年万年,也没有持续千年万年的爱情。”
“我投“有”一票”
“投哪个?悲伤?还是爱情?”
“悲伤的爱情”
当池恩倬对着金侁近千年来的感悟,不以为然地投了“有”一票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与她命中注定的爱情基调。
或者更早一点,当池恩倬对着在墓地缅怀故人的金侁背后,吹散了手中的一株蒲公英时,也暗示了他们之间那终究无法停留的爱情。
当金侁孤独地浪迹在黄泉与人世间的荒漠时,枯萎的蒲公英象征着死寂。然而,最后一集池恩倬手中再度扬起的蒲公英,却也象征着迎来重生。
蒲公英的花语是:“停留不了的爱”。
那随着风轻舞飘扬的棉絮,以此生最美丽的姿态,轻柔地亲吻过生命中曾经驻足的痕迹,是结束,也是新生。为了新生,它才把生命飘舞得如此轻盈,犹如金侁与池恩倬那超越人类领域的绝对命运,犹如王黎与金善那相遇短暂却等待漫长的缘分。
关于生,关于死,关于爱情,也许尚有一时半刻无法理解悟透的迷惘,因为我们不是神。但,也正因为身为人类的我们,才能在“人生的提问”中去选择自己所相信的答案,或灿烂,或孤单,那都只是生命中的过程。
很喜欢最后金秘书对德华的提点:你现在对世间事、身边人还不太感兴趣吧?所以,我在等,等待你提问,真正的成人的问题,对世间、对身边人的喜悦和悲伤。
不是漠不关心,真正的成人是懂得珍惜周遭每一个相遇的缘分,那么,也许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别人生命中某个时刻的守护神,温暖而美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