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话题#华为离职天才少年官宣刷屏#冲上微博热搜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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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起因系前“华为天才少年”计划成员、智元机器人联合创始人彭志辉(稚晖君)于3月7日发布“预告一下,下周将发好东西”的微博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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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3月9日,该条微博阅读量已超10万次,关联产品预告视频全平台播放量累计突破1050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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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华为内部的心声社区传出了一则引人注目的消息,关于华为董事彭博与新员工们的一次交流。在这个交流会上,彭博引用了一句颇具深意的名言:“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
新员工们对于华为备受瞩目的“天才少年”计划展现了浓厚的兴趣,接连提问关于该计划对公司战略的意义、影响力以及未来发展。彭博在此时给予了详细的解答。他明确表示,虽然“天才少年”是华为所授予那些在相关领域表现突出的年轻人的称号,但一旦他们加入华为,就不再享有这个标签的特殊待遇。
在彭博看来,华为是一家极其重视结果的公司。他强调,入职后,员工更应关注自己的贡献与业绩,而不是过于在意个人的出身与学历。
那这冲上热搜的“华为天才少年”对当时的华为来说究竟代表了什么?
华为的“造神运动”
2019年6月,华为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任正非签署了一份内部文件,第一次提出了“天才少年”招聘计划,从全球范围内招募优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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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才少年就像‘泥鳅’一样,钻活华为的组织,激活华为的队伍。”任正非2019年在公司经营管理团队EMT上讲到。这是任正非“拖着世界往前走”战略的重要一环。不过,按照任正非的说法,“天才少年”主要用于入职的定级定薪,进入华为后,这个称呼也就没有了。
按照彼时计划,“天才少年”的薪酬分为三档,最高档为182万-201万元,第二档为140.5万-156.5万元,第三档为89.6万-100.8万元。据缪论教育公众号统计,从2019年到2022年,共有20位“少年英雄”入围该计划。然而,此后“天才少年”计划实施情况与预期有差距,入围人数逐年减少,2019年有9位,2020年6位,2021年4位,2022年仅1位。首批入选者如张霁、左鹏飞、彭志辉等迅速成为公众焦点,“年薪百万”“寒门逆袭”等标签引发社会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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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划,华为2019年会从全世界招进20-30名“天才少年”,并于次年再招200-300人。
2022年3月28日,在华为2021年业绩发布会上,时任轮值董事长郭平表示,“过去两年大约招聘了应届优秀毕业生2.6万人,其中有超过300多是我们定义的‘天才少年’。2022年,我们计划还要招聘1万多应届毕业生。我想只有优秀的人才才能够解决华为现在的状况,使得华为能够进一步发展。”
“华为公司的真正价值在于,长期在研发上的投资,所沉淀和积累起来的研发能力、研发队伍、研发平台,这才是华为公司构建长期、持续竞争力的核心。”在发布会上,现任华为公司副董事长、轮值董事长、公司CFO孟晚舟也如是表示。
“只有优秀的人才,才能够解决华为的现状,使得华为有更进一步发展。”郭平在会上强调。
实际上,任正非对于人才问题也多次发声,透露出“求贤若渴”的态度。
在2020年10月研发应届生招聘座谈会上,任正非表示,2021-2022年是华为求生存、谋发展战略攻关最艰难的两年,在公司聚焦的业务领域,作战需强大的队伍,要有足够水平的兵力才能集中优势兵力打赢“歼灭战”。要敢于吸收国内、外人才,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们有足够的钱,足够大的空间,容纳天下英才,发挥他们的创造才华。
早期的“天才少年”李一男
谈及华为“天才少年”,李一男是绕不开的人物。据公开资料显示,1970年,李一男出生于湖南普通家庭,自幼展现过人才智。1985年,年仅15岁读初三的他,考入华中工学院(现华中科技大学)少年班,学习光学物理专业。
1992年,硕士二年级的李一男经辅导员推荐,到华为实习。实习期间,他迅速展现出极高技术天赋与洞察力,对公司技术产品很快了如指掌。1993年,研究生毕业后,李一男正式加入华为,开启辉煌之路。加入华为万门机研发小组第二天,他获得任正非和郑宝用青睐,晋升为工程师,半个月后升为高级工程师,并担任C&C08万门机项目经理。半年后,升任中央研究部副总经理。
任正非对李一男极为喜爱,亲切称其为“红孩儿”,日常工作交流频繁,工作失误时也会严厉批评,宛如父亲教育儿子。在研发C&C08万门机时,李一男和郑宝用计划用光纤连接交换模块,李一男还提出采用准SDH(同步数字体系)技术的设想,极具创新性,属国际前沿领域。最终,C&C08万门机成功面世,实现对国内竞争对手的赶超,李一男也成为公司英雄。1995年,25岁的李一男被提拔为公司总工程师/中央研究部总裁,进入华为决策层。
此后,李一男在多次技术路线战略选择上展现超前眼光,如光网络传输技术、接入服务器、智能网、GSM研发等,助力华为从交换机企业快速成长为综合电信解决方案供应商。1997年,年仅27岁的李一男成为华为最年轻的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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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年成名的李一男在公司内部冲突不断。他与常务副总裁郑宝用在内斗中针锋相对,在GSM(全球移动通信系统)与CDMA(码分多址)、DECT(数字增强无绳通信)与PHS(个人手持式无线电话系统)等技术选择上分歧严重,多次公开争吵。1998年,任正非将李一男从技术研究部调任市场部,李一男难以适应,苦闷不已。
2000年,华为销售额达222亿元人民币,利润26亿元人民币,员工人数16000人。任正非写下《华为的冬天》,推行内部创业应对危机。同年,30岁的李一男提出离职创业申请,任正非数次挽留无效后批准。李一男用股权兑换价值1000万的设备,成为华为代理商,创办“北京港湾网络有限公司”。
港湾网络初期发展顺利,2001年年收入1.47亿元,2002年突破2亿。在资本推动下,李一男违背“不作技术竞争”的君子协定,港湾从华为挖走大量研发和市场骨干,开始研发全IP通信产品。2003年12月,港湾收购钧天科技,侵犯华为核心利益,任正非称“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还胜利会师了”。
面对港湾威胁,2004年初,华为成立“打击港湾办公室”,由孙亚芳率领,拨款4亿对港湾进行降维打击。华为定下两条原则:让港湾赚不到钱,绝不让港湾上市。在华为全方位打击下,港湾网络迅速颓势显现。李一男试图通过上市、合并整合自救,但均被华为用知识产权诉讼和匿名举报阻拦。2006年6月6日,华为宣布17亿元收购港湾,收购条款要求李一男回华为工作两年。
2006年9月11日,李一男回到华为,担任副总裁兼首席电信科学家,获1200万股华为股票补偿。2007年12月,他被任命为华为终端部副总裁,负责技术研发。2008年9月,两年期满,李一男再次离开华为。
离开华为后,李一男先后出任百度CTO、中国移动旗下12580的CEO,后以合伙人身份加盟金沙江创业投资基金。2015年4月,李一男创办北京牛电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推出智能电动车N1,获得3000万美元A+轮投资。但2015年6月3日,李一男因涉嫌内幕交易罪被深圳市公安局刑事拘留,检方指控其在金沙江创投任职期间利用内幕信息交易获利百万元,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六个月,并处罚金750万元。
2017年12月,李一男出狱。虽仍是牛电科技最大股东,但因公司准备上市身份不符而辞职。2018年,他入职梅花天使创投。2021年,李一男再次创业,创办牛创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发布品牌“NIUTRON”“自游家”,并完成A轮5亿美元融资。但2022年10月5日,牛创新能源更名火星石科技有限公司,2023年4月,自游家NIUTRON汽车官方APP停止服务,造车梦破灭。
如今“天才少年”现状
除李一男外,华为不同时期的“天才少年”们也有着各自的发展轨迹。部分选择在华为持续深耕,成为团队骨干,推动技术创新;部分离开华为,进入高校任教,回归科研,培养人才;还有部分选择创业,投身新领域,探索技术应用新方向。
姚婷,1993年出生于湖南,2015年本科毕业于西北大学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物联网工程专业,免试攻读华中科技大学计算系统结构专业并直博。2017-2018年在美国天普大学访学,2019年10月至2020年1月在西部数据日本研究院任高级研究员。2020年8月,当选“华为天才少年”,目前在华为就任SFS Turbo领域架构师。
她研究方向为新型存储介质、数据库和键值存储系统,在CCFA类会议FAST、ATC,CCFB类会议IPDPS、MSST,CCFA期刊TPDS、TOS等以第一作者发表多篇科研成果。入职华为后,负责全NVM键值存储以及基于NVM的混合存储系统研究,在自动驾驶、EDA、语音训练、大语言模型训练和推理等多场景攻关。入职第一年,独立负责MDS Turbo项目,团队实现千万级元数据IOPS,为相关场景储备关键能力。
黄青虬,2012年以692分、全省第40名成绩考入清华大学自动化系,2020年7月博士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多媒体实验室。同年,与姚婷一同入选“华为天才少年”,目前是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事业群激光感知团队负责人。
他研究兴趣包括计算机视觉、深度学习和自动驾驶,读书和工作期间在多家顶会顶刊发表文章。作为华为自动驾驶激光感知算法团队负责人,带领团队解决多个技术难题,极狐项目中大幅提升激光感知算法模块性能。
丁文超,2015年6月本科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电子信息工程专业,同年9月前往香港科技大学深造,2020年8月博士毕业于香港科技大学电子与计算机工程系,研究自主导航、机器人、计算机视觉,主攻智能驾驶方向。同年9月加入华为,成为“天才少年”项目一员,在华为智能驾驶解决方案BU担任技术专家。
2023年1月,丁文超离开华为加入复旦大学工程与应用技术研究院,担任青年研究员及集群机器人系统实验室(Magic Lab)负责人,致力于打造面向机器人和智能驾驶的通用人工智能,探索自动驾驶大模型、感知和决策优化。以第一/通讯作者身份在TRO、JFR、RAL、ICRA等机器人领域顶级期刊和会议发表高质量论文十余篇。在华为工作期间,作为核心贡献者参与华为ADS1.0以及ADS2.0智能驾驶系统研发,贡献业界领先的智能驾驶预测方案,应用于多款车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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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成全也是一种爱
根据IT桔子的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12月,已有52家由华为前员工创办或合伙的AI创业公司。其中最著名的要数B站UP主稚晖君。
据公开资料显示,彭志辉1993年出生于江西吉安,2011年本科考入电子科技大学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2015年硕士就读于电子科技大学信息与通信工程学院,2018年毕业。同年加入OPPO研究院I实验室担任算法工程师,2020年通过华为“天才少年计划”加入华为,负责华为昇腾计算产品线全栈研发。
2022年12月,彭志辉从华为离职创业,专注机器人领域研究。2023年成立智元机器人公司,担任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技术官。在B站以@稚晖君账号发布技术类视频,其自制的能给葡萄缝针的机械臂,会直行、拐弯、躲障的自动驾驶自行车,能用手臂操作电脑的桌面机器人播放量均在百万级别以上。
2022年12月27日,彭志辉在B站发布动态表示将离开菊厂(华为),“开启一份新的事业”。不久后就有报道称彭志辉已经开始创业,主攻机器人方向。在华为期间,在人工智能边缘计算领域展现卓越才能,参与自研昇腾NPU芯片体系全栈开发。如今,智元机器人在人形机器人领域取得显著成果,推出远征系列等多款人形机器人产品。
面对“天才少年”工作两年后离开,任正非在一场讲话中回应:“华为不能垄断人才,员工想出去创业或到其他公司去,人尽其才,发挥他的价值,对国家都是有用的。”
“过去有个电影叫《中锋在黎明前死去》,我们垄断人才,没有用也扣住不放,消磨他的青春,而且还要给他发工资,两头不讨好。我们对人才机制也有反思,比如有些人进入公司以后,没有很好使用到他最擅长的地方,没有发挥作用等于浪费他的青春。”任正非表示。
*本文转自未来图灵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