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和尼泊尔建交70周年前夕,位于尼泊尔世界遗产核心的九层神庙建筑群东南角的拉利特普尔塔(Lalitpur)修缮竣工。
中国国家文物局相关负责人指出,中尼两国工作人员携手修复、深度协作,增进了对彼此文化艺术的认知、理解。
在尼开展的首个大规模文物援助项目
加德满都谷地是尼泊尔的首个世界文化遗产。九层神庙建筑群位于世界文化遗产核心区,是马拉王朝和沙阿王朝的王宫,由罗汉院和九层塔组成。
2015年4月,尼泊尔突发8.1级强烈地震。剧烈的冲击与摇晃之下,包括九层神庙及附属建筑在内的众多文物古迹遭受严重破坏。尼泊尔政府向中国提出援助请求后,援尼泊尔加德满都杜巴广场九层神庙保护修复项目列入中国援尼震后重建重点项目。
这也是中国在尼开展的首个大规模文物援外项目。
2015年,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组建考察组赴当地考察。修复项目负责人许言说:“这次地震使它遭受重创,包括九层塔上部3层、东北角塔上层完全倒塌。大面积墙体因地震造成的挤压而变形、开裂,万余件木构件散落损坏。”
2017年,该修复项目正式开工。修复项目内容包括文物建筑主体保护修缮工程、文物安全防范工程(安防、消防、避雷)和文物展示利用,占地面积1300平方米,建筑面积约5600平方米。
修复工程一度困难重重
九层神庙修复项目兼具文物保护和震后重建的双重特性,修复工作的技术难度和不可预见性远高于一般文物保护工程项目,面临“急、难、险、重”的困难。
“急”在于余震、暴雨随时可能造成新的破坏,尽最大可能加快修复进程,才能将灾损降到最低。
“难”在于震损文物建筑年代久远,原始资料缺失、前期勘察难度大。且不同国家和地区在文物保护理念、修复技术标准上存在的差异,也使协调各方达成统一的修复方案存在一定困难。
“险”在于次生灾害“虎视眈眈”,时常威胁文物建筑和修复人员的安全。
“重”则在于九层神庙承载的深厚历史文化内涵,在尼泊尔人民心目中地位崇高,中方修复团队肩负的责任重若千钧。
维修项目遇到的另一个难题是边开放、边施工,河北省文物与古建筑保护研究院的次立新说:“开放式维修除保证施工人员安全和文物安全外,还要保证游客安全。由于维修通道与游客通道形成交叉重合,造成安全隐患。我们就与工作队协商,合理安排施工路线,专门搭设了游客通道。”
由于九层神庙附近场地有限,工作队在尼泊尔国家博物馆院内搭起面积约1100平方米的工作区,先进行预拼装并将构件编号,试装成功后再拆散运至修复现场进行正式安装。
“替换新构件虽然容易,但是文物的历史信息却会流失。”现场管理人员郭倩如说,“项目合计重做补配雕刻构件3700余件,约为全部构件的15%,老旧构件利用率达到85%。”
在推进尼泊尔九层神庙修缮的同时,援尼项目组成员牵头修订编制了《城市遗产地搜索与救援行动指南》。
该指南规定了灾后文化遗产保护行动的操作流程和行动要点,厘清各参与方的职责和合作机制,对文物保护国际灾后治理具有重要意义。
2024年11月,项目通过尼方对外技术验收,顺利竣工。“很高兴看到这座建筑恢复到我记忆中的模样。每年,这里都举行大型皇家宗教仪式,全城的人都来观礼。”年近70岁的什雷斯塔兴奋地说。
作为一名普通工人,普拉萨德已与中方团队一起工作了5年。他说:“这5年来,我学会了很多技能,但是更重要的是学习到了中国工作队保护性修缮的理念。希望以后能通过我,把这些理念继续实践在尼泊尔其他遗产的维修上。”
尼泊尔考古局局长达莫达尔·高塔姆称赞修复项目保护了建筑群“原本的真实性、完整性和突出普遍价值”。尼泊尔哈努曼多卡宫发展委员会主任桑迪普·卡纳尔说:“从最微小的雕刻细节,到巨大的建筑群,中国工作队的保护修复都做得很好。中国专家敬业的付出令人感动,他们不仅保护了我们的遗产建筑,还促进了传统技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这个项目是尼泊尔震后文物修复项目最好的案例之一。”
中方后来又承担了该国努瓦科特杜巴广场王宫修复一期项目(2020-2024年)。中国文物修复团队以坚守诠释对人类文明瑰宝的珍视,以行动书写国与国之间的双向奔赴。
(羊城晚报·羊城派综合中国新闻网、人民网、新华社、中国文化报等)